安那托利亚

自鸣自和,自娱自乐
凹叁:Antarctolia

【双黑】杀死太阳(11)

首领宰干部中  双双失忆梗


HE



*


“喂,起来。”


太宰治不动。


“听见没!起来!”


太宰治装死。


中原中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。


“这么腻歪你恶不恶心啊青花鱼!快给老子起开啊!!”


太宰治动了动,睁开眼睛,控诉道:“明明每次都是中也主动投怀送抱蹭过来的——”


现在已经是日上三竿,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刺进来,而他们二人依然躺在不算很大但十分柔软的床上,中原中也的腿挤进太宰治的膝盖之间,太宰治的胳膊则牢牢搂着中原中也的腰。之前太宰治鼓捣一阵打开了房间里的空调,如今他们即使这样缠在一起也并没有觉得热。


中原中也面不改色地否定:“胡扯,做什么白日梦。我怎么可能主动抱你,我才不想沾一身鱼腥臭味。”


太宰治觉得十分冤枉,把脸埋在对方脖颈间,委屈地哼哼唧唧。


尽管嘴上说着嫌弃地话,中原中也并没有把太宰治推开。他动了动身子,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,安安静静地缩在太宰治怀里,闭上眼睛睡回笼觉。


太宰治盯着中原中也的侧脸。从睁开眼发现对方骑在自己腰上开始算起,明明没过几天,但却感觉已经经历了很多事情。他们两个失忆的人,身份高调,带着其中一个是卧底的两位下属,在人生地不熟的意大利被一大群精英杀手追杀,这么想想似乎也是一段蛮有意义的经历。


不记得更具体的事情,他和中原中也也许只是单纯的多年的上下级关系,也许是搭档,也许他们之前就已经有了更暧昧的关系,但太宰治确定一点,就是他们二人一定有着密切的联系。中原中也是他的下属,他的武器,他的盾牌,他的搭档,必须是也只能是他的所有物,完完全全地属于他自己。那个俄罗斯人也许只是说说而已,但只是这个念头都让他感到自己的东西被他人觊觎的不快。


“一直盯着我干嘛。好恶心。”中原中也依然闭着眼,突然开口说。


“中也之前听到我和那个俄罗斯人的谈话了吗?”


“大概内容还是听到了的。”


“那个陀思妥耶夫基想趁机对中也下手诶。中也是不可能跑去听他的话的吧?”


中原中也睁开眼睛,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太宰治一眼。


“我为什么要跑去主动当一个变态的手下啊!说起来,我现在好像已经是变态的手下了——”


“我就说嘛,我这么帅这么好看,就算失了忆只相处了几天,中也也一定放不下我的。”


“这就是你对自己的定位!?有点追求好不好啊?你这种家伙到底是怎么当上首领的……”


太宰治把下巴轻轻靠在对方肩膀上。


“我这个首领,也许做的还不错呢。”他嘟囔着说,“你看,这么多人在追杀咱们,一定是因为咱们很有价值。”


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。但很快,他扭过头来,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。


“太宰。”他正色道,“那个怪人说的‘书‘,到底是什么?”


“我也想知道啊。”太宰治依然一副不着调的样子,声音里却多了一分无奈。“能让他这么大费周折,应该是件关键的道具。我一个名字都想不起来的人……”


“这失忆实在是太蹊跷了。”中原中也皱起眉。“也许是敌人的药物,或者异能的效果。不过听那个俄罗斯人的语气,他似乎本来不想让咱们失忆的。”


“这样反而证实了是那伙人搞的鬼。”


“我觉得药物的可能不大,多半是异能。话说,你这个菜鸡有异能吗?”


异能……当初在民宿遇到那个棘手的土系异能者时,为了救被石锥钉在地上的中原中也,太宰治曾经冲上去抓住了那人的脖子。接触到敌方的那一瞬间,太宰治有一种奇妙的、难以言喻的感觉。也许是因为窒息敌人放弃了对异能的控制,石锥很快土崩瓦解了。但事后回忆起来,那也许是他自己的异能的效果也说不定。


“我有个猜测。”太宰治往旁边挪了挪,和中原中也拉开距离,“中也试着用异能挪动什么东西。”


中原中也有些莫名其妙,但还是半支起身子,让沙发上的靠垫缓缓升到空中,泛着淡淡的红光。


太宰治伸手,拉住中原中也的手。红光立刻消失了,靠垫掉到地上,翻滚了一圈。


中原中也瞪着地上的靠垫,然后扭过头盯着太宰治。


“这算什么?”他有些不可思议,“居然还存在这种异能吗?无效化!?”


太宰治把中原中也又拉回自己怀里。


“某些场合称得上是无敌,但如果触碰不到的话就一点作用也没有啊——倒是很符合你这样莫名其妙的人呢。”


“如果我们失忆是由于敌方的异能者,只要我们揪出那家伙,让我碰一碰就完事了。”太宰治懒洋洋地说。


中原中也点点头。“不知道他具体是哪一边的人。”他伸出另一只手比划着。“’鸦‘的大部队在西西里被红叶姐拖住,他们的精英‘鹫’已经发现了我们。另一边是那个奇怪的俄罗斯人,似乎在我们这里和‘鸦’那边都安插着卧底。”


“卧底,不一定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下,有可能只是和他合作而已。”


“‘鸦’针对港口黑手党是因为boss被杀,‘鹫’那群变态追杀我们是因为他们单纯的想杀你,俄罗斯人是想从你这里得到有关那个’书‘的情报。”中原中也慢慢地说,“那个卧底呢?不会又是一个你的狂热粉丝吧?”


“那个科伦坡明明是你的疯狂粉丝。”太宰治不满地说。“也许他是因为嫉妒我。哎,真想不通,居然有人会迷恋蛞蝓。他难道是瞎子嘛?”


中原中也以坚定地把太宰治推到一边作为回应,一个翻身下了床,开始利落地换好衣服。太宰治打量着他,眯起眼睛。


他看起来……很健康。肩膀上昨天还在渗血的狰狞伤口经过一个夜晚之后已经结痂。中原中也换衣服的动作干脆利落,让人完全不能想象这个人不久前还是一副发着低烧的虚弱模样。


之前也是如此。不管怎样的高强度作战、严重的伤口,中原中也似乎总能很快恢复。如今看来,这份自愈能力太过不可思议,简直——


——不像人类。


明明是那样鲜明而热烈的存在,不论是战斗中,还是闲暇里。他有呼吸、有心跳,笑起来张扬又肆意。怀里还残留着几分对方的体温,但那一瞬间,太宰治突然觉得近在咫尺的人遥不可及。


那是,人类和神祗的距离。


这突如其来的距离感让太宰治很不舒服。他强行把这份不适压下去,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衣服。


如今要面对的敌人的面目逐渐清晰,他们反而更加放松了起来。中原中也翻出来一顶鸭舌帽将帽檐压低,太宰治则去买了一副廉价的墨镜。两人装作普通的游客,久违地走在大街上去寻找食物填饱肚子。


中原中也的本意是去附近的店铺买帕尼尼,既能很快消除饥饿又能感受一下当地食物的特色。但太宰治说着“锡耶纳可是提拉米苏的发源地,来了锡耶纳怎么能不吃提拉米苏”,强行拉着中原中也离开了酒店附近的区域。


他们在贝壳广场的旁边找到了那家据说有四百多年历史的老店。中原中也一向对这些甜腻的蛋糕点心不感兴趣,吃了两口后便把自己的那份塞给了太宰治。


之后他们又吃了加了奶油的咖啡冰激凌和撒着糖霜的杏仁小饼干。饼干很耐嚼,当地人管它叫riccia relli 。中原中也根本记不住这个名字,对此太宰治给予无情的嘲笑,说蛞蝓的脑子果然不好使。


一路争吵着,他们溜达着去了牧山银行。这里是目前世界上还在运作的最古老的银行。他们仰着头,嚼着刚刚顺路买的披萨,看银行门口创始人的雕像,看阳光撒在暖色调的石墙上。


一切都仿佛柔软而轻快,就仿佛他们不是黑手党,也没有一堆敌人莫名其妙地要追杀他们。太宰治知道这不过是梦幻却脆弱的肥皂泡,虚虚地飘着生活的夹缝里,但他还是希望这份虚幻的美好可以维持得更久一点。


中原中也似乎也是这么想的。回到酒店后他叹了口气:“虽然这种时候不适合约会,但今天还是挺不错的。”


说完,中原中也等太宰治把门打开的一瞬间把他拉到自己身后,戒备地慢慢走进去。


科伦坡在房间里。见到中原中也,原本坐在床上的他立刻跳起来。


“中也先生——!我——您——”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,颤抖着双手想像中原中也走去,又触电一般哆嗦着收回脚步。


中原中也稳稳地举着枪,挡在太宰治身前。


过了一会儿科伦坡平静下来,满脸哀伤。


“中也先生,我没有背叛您。”


中原中也面无表情。


太宰治盯着这个家伙,越看越觉得不顺眼。一个叛徒,仗着小矮子重视下属在这里唧唧歪歪,真是碍眼。


“科伦坡君,‘鸦’的首领,其实不是我们杀的吧。”


冷不丁地,太宰治脱口而出。


科伦坡戒备地看了一眼太宰治,重新把视线粘到中原中也脸上。


“没错,人是我杀的。但是,我杀他,完全是为了您啊,中也先生!”


这似乎出乎中原中也意料,脸上闪过一瞬间的错愕,但很快又恢复漠然。科伦坡在那边却又更加激动起来。


“您不应该一直困在港口黑手党这个笼子里,中也先生!您那么强大、那么耀眼——您应该在更有价值的地方!”


尽管看不到中原中也现在脸上的表情,但太宰治还是能感受到对方的莫名其妙和茫然。他笑了笑,语气轻快地问:“为什么选择和那个俄罗斯人合作呢,科伦坡君?”


“各取所需而已。他只对你的记忆感兴趣,首领。”面对太宰治,科伦坡的态度冷淡了不少。“而且,他说过会帮助中也先生意识上冲破牢笼。”


看起来这个卧底只是个狂热的追随者,威胁不大,起码没有聪明到能猜出费奥多尔的意图。如果不能控制中原中也为他所用,太宰治确定那家伙一定会倾向于杀死中也这个障碍。


“跟你合作?你还差的远呢。”中原中也冷声说,准备开枪将这名叛徒——或者说,卧底,放倒。


科伦坡近乎狂热地盯着他。


“我知道您的真实身份。”他说。


中原中也准备扣动扳机的手指停住了。


“我哪有资格跟您并肩呢。毕竟 ,您可是神明大人啊。”


太宰治掏出枪来,平平地举起来,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。


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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